[楼诚衍生]伽蓝录 3.7
7 一个范老板藏东西，多少个戈长虎也找不着
“用我帮忙吗？”范川哒哒敲了两下门板，虽然说是要帮忙，其实压根儿就没打算插手，不过是出个动静以表明态度。他平常从来都是肩平背直身形挺拔，这会儿靠在门边就格外显出慵懒随意，锁骨从领口里支楞出来点，灯光下看着如瓷似玉。戈长虎一屁股坐在床边地毯上，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下形状大小：“上次你那香薰呢，就，点上能做梦那个？白色的，这么大我记着，你放哪儿了？我急着用……”
“要什么东西跟我直说就行，我找总比你找省事，”范川站在门口硕果仅存的那么一小块空地上纵容地冲他笑，弯腰把脚边的被子捡起来拍了拍丢回床上，被角跌下来刚好蒙住戈长虎的头，“再说你把衣服被子都拖出来也没用啊。”
大海打完烊也跟上楼来，满脸看热闹的表情屏住呼吸探头探脑，范川像是完全不知道般反手关上门，门板差点拍到苦逼小伙计的脸上。范川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些，走到近前居高临下地掀开戈长虎头上的厚被子。就这么会儿功夫他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直淌进眉毛里去，范川垂在大腿边的手摸索到他脸上，两只大拇指并排摁着眉心，其余的手指便自然而然地轻轻托住下颌，先是拇指一左一右沿着隆起的眉弓摩挲，接着中指在他下巴和喉结之间来回搔了搔，动作间尽是狎昵。戈长虎色厉内荏地瞪他：“你这逗狗呢？”
范川含笑纠正对方的错误：“第一，这个动作通常用来逗猫，我又没有扔根棍让你叼回来；”说着他又搔了两下，并且在戈长虎还没来得及再次严正抗议之前弯腰吻上去，舌头灵活地游进对方嘴里打个转，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第二嘛，我也不会把舌头伸到狗嘴里对不对，嗯？”
唔，虽然刚才他瞎翻腾那会儿看着和在屋里关了三天的哈士奇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实话有时候也不能实说，容易伤感情。
戈长虎额前的头发被汗湿成一绺绺的，鼻尖潮乎乎地在范川脸颊上蹭了蹭，小声恳求道：“范川，范老板，范哥，求你了，帮我这回吧？”
“你找那个香薰——”戈长虎听到香薰两个字眼睛一亮，让范川都有点不忍心把后边的话说出口了，手指在他耳朵尖儿上反复轻轻捋过去，“虎子，不是我不帮你，那个是一次性的，上次用了就没有第二回了。”
“我知道不该什么事儿都想着靠你解决，但是……”戈长虎努力咧嘴一笑，把“你不知道有多惨”咽回去，低头捡起个石敢当形的梅子青茶叶罐在手里掂了几下，不死心地开口，“真的不行？没有别的办法了？”
范川把床上乱七八糟堆着的东西通通推到地下，自己打了个呵欠先躺下又拍了拍枕头：“先睡觉，不管什么事都等睡醒再说。”
戈长虎立刻动作麻利地扯掉裤子，眼看着最后一小件也要扒光的时候范川赶紧拦住，哭笑不得地给他上课：“我说睡觉，眼圈都黑成那样了你不困啊？——睡觉懂么，没让你琢磨别的！”
戈长虎慢吞吞地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搂住范川的脖子往怀里一带，有种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理直气壮，还拖了个长音：“懂——。睡觉嘛，没说要睡你。我裸睡不行啊？”说完他啪嗒一声把灯按灭，在范川腰里胡乱摸几把，又亲了两口——黑咕隆咚的根本没管亲的是哪儿——就睡着了。范川本来还想聊两句问问怎么回事的，可转眼之间戈长虎就扯起了均匀的小呼噜，忙活一天的范老板在呼噜声里打了个呵欠，有点怀念地想起当年他还是范副官的年月里，几十号人挤着睡大通铺的盛况，那呼噜壮观得都能分出声部来，比现在这点动静大多了。
快天亮的时候，范川迷迷糊糊觉着床垫动了两下，睁眼发现戈长虎裸着站在窗口擦燃了打火机，火光一闪即逝，但足够清晰地映出他下半张脸的轮廓，线条凌厉而英俊，咬着烟的姿势带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狠劲儿，和平常那个好说话的小条子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范川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就被发现了，戈长虎在窗台上的盆栽里捻灭烟头，带着夜风的凉意回到床上，然后和范川交换了一个吻，烟草味道的，有点发苦。
“我刚才想，要是我干了坏事想往别人身上推会怎么做。”戈长虎叹气，叹完沉默半天下了结论，“四个人谁也不承认，互相咬，其实就等于说大家手上都不干净，人人有份。”
范川安抚地拍拍他后背：“办法肯定有，你别急，我今天再想一想……”
“其实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选了这家做目标，左邻右舍有比这家房子更好更气派的，也有丈夫出外打工女方独自在家的，”戈长虎这两天脑子就没离开过案子，来来回回想的都是细节，“控制一个女人的难度要比控制住两个成年人小得多，可为什么偏偏是这家呢？”
他好像隐约抓住了点真相的尾巴，越想越觉得这里头绝对大有问题，也不管现在几点，摸起电话就打给楚天虹，建议她重点问这事。半个小时之后反馈来了，最小的胖子承认，这家作为目标是“大哥”定的。小两口结婚那天“大哥”正好赶上了，一直记着新娘特别漂亮，让他们翻墙进去的时候就说过“这家女的可好看，咱们正好到时候玩玩”的话。至于具体怎么玩的胖子一个字也不肯说，只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