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萌,嗲,欠,污,甜

[楼诚衍生]伽蓝录 2.6

6  除了滴滴打车,我们还需要滴滴打人

 

次日一早,晨练的老太太又在运动公园发现了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差点没当场吓出心肌梗塞。楚天虹接到消息就带着手下的孩儿们直奔东郊,戈长虎起了个大早刚整理好的报告也顾不上看,顺手给撇在一边,搞得他还有点怪失落的。不过倒是也能理解,命案必破一直是公安系统从上到下不可撼动的铁规矩,三条人命已经差不多够得上督办的级别了,楚天虹身上的压力其实比谁都大。

现场很脏——纯字面意义的脏,受害人半个脑袋都塌陷下去了,长发乱糟糟打着绺,上头还聚着许多绿头苍蝇,各种蛆虫蚂蚁不停在七窍间穿进爬出,眼睑下的眼球已经干瘪塌陷,戈长虎看得胃里一阵阵翻腾。楚天虹看他一眼:“你什么看法?并案吗?”

“应该可以并案。”戈长虎没来得及上前细看,指了指尸体双腿间被利刃戳刺得血肉模糊的部分,“三具尸体,有性侵痕迹,暴力趋势明显,地点高度重合,楚队,恕我直言——这可能是个连环杀手。”

“连环杀手,有可能;至于性侵……”楚天虹摇头,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你没看出来?这是个男的啊。”

戈长虎卡壳一秒钟,眼角在尸体咽喉胸口微微扫过,立刻顺畅地接下去:“正因为受害人是男性,所以嫌疑人才格外愤怒——对身体特定部位的毁伤带有明显的性掠夺意味。”楚天虹没赞成也没反对,眼神绕过戈长虎,在扶着树哇哇吐的女实习生身上停顿了一会儿,不置可否地给了个评价:“专业课学得不错,美剧也没少看。”

接近中午现场才算是初步勘验完毕,大大小小的证物袋装了几十个,受害人尸体则由法医运回去做进一步尸检。楚天虹能量确实不小,大概全市的警犬都被调到运动公园来了,漫山遍野撒开了去找尸体,几个相邻的小山包上隔一阵就有狗吠声响起,每叫一次大家的心就又往下沉一截:警犬受过严格训练,不会平白无故地叫,叫声意味着它们……找到了目标。

天将将擦黑那会儿,正跟着警犬上蹿下跳的戈长虎接到范川的电话,问他今晚还来不来伽蓝。戈长虎累得要命,腿都快拖不动了,苦笑着说:“我肯定是想去啊,就是去不了,要不你给送过来怎么样,正好我晚饭没着落呢。”结果范川回绝得特别干脆利索,都不带犹豫的,表示从没听说过一块钱的素面还得格外提供送外卖这项服务。戈长虎有些许失落,但也没法再多说什么,拨开差点抽到脸上的树枝很轻地叹了口气:“那行吧,有话等见面再说。”

搜索持续了将近两天,最后找出了七具残损不全的尸体,除了晨练老太太发现的那具之外,其他的都是女性。有的相对好些,还能基本保留人形,大部分已经白骨化,很多小骨头无法全部找到,更无法确认是由于什么原因残缺的。尽管极力封锁消息,情况还是被添油加醋地传开了,老百姓人心惶惶,市政法委书记现场办公,就在运动公园的门口亲自牵头成立了专案组,在全程随行的媒体面前承诺一定尽快破案,还人民群众以安宁。楚天虹挂了个常务副组长,实际上等于是案子的直接责任人,记者听完了领导如何重视的讲话之后就围过来问她具体案情。搜索全程楚天虹一直在现场汇总各种情况,快四十八小时没合眼,被闪光灯晃得头昏眼花,况且现在每句话都不能乱说,所以只能板着脸匆匆上车打火开车走人。戈长虎遥遥目送SUV远去,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自己来的时候好像就是坐的那辆车啊!这什么上级啊这个?把他扔这儿就不管了?

市委领导的车那是肯定不敢奢望的;法医的车挤了一堆勘察器材,也坐不下别人;剩下的就是警犬大队的车……戈长虎眼前忽然一亮,满停车场的白色警车边上停了辆黑皮卡,显眼得犹如羊群里独一无二的黑羊,更显眼的是靠在车头上冲他漫不经心挥了挥手的那个人。他是真没料到范川会来,颠颠儿往那边小跑了两步。

范川向来穿得随便,洗得没了筋骨的白T恤软绵绵挂在肩膀上,搭条简单利落的黑牛仔裤,倒越发显出蜂腰猿背鹤势螂形,从头到脚每处线条儿都是疏朗笔挺的,混在警察堆里也毫不突兀,甚至有好几个警察以为他是便衣,经过的时候主动点头示意,范川也微微颔首算是还礼。戈长虎前天晚上那点失落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面对面地站定了脚,笑得又疲惫又开心,还有一丢丢小得意,嘴上也忍不住要占个上风:“老板你不说不送外卖么?”

“嗯,是不送外卖啊,”范川抬手遮了下中午明晃晃的太阳,眼睛就在那一小片手掌投下的阴影里好看地眯了起来,“这位警官先生,请问需要滴滴打车为您服务吗?”

“要!”戈长虎嗖地窜上车,在空调吹出的凉风里舒爽惬意地伸开长腿。范川绕过车头跟着上车,一边倒车一边分心问他:“是直接送你去重案大队还是怎么说?吃饭洗澡的功夫有吗?”戈长虎给楚天虹打了个电话,楚队长这时也发现自己把人丢下了,痛快地让他下午两点回队里开会就行,于是范川把人载回了伽蓝。

他俩回到面馆的时候其实屋里并没几个食客,但大海一个人就发出了起码十人份的惊叹。他面部表情复杂纠结地绕着戈长虎转了两圈,捂着鼻子囔囔抱怨:“我天,你怎么臭得……跟黄鼠狼子似的!”

范川难得地没有修理大海,大概是也觉得这个黄鼠狼的比喻十分精当,眼里带着活泼泼的笑意咳嗽了两声,指着楼梯说:“你快去洗澡,洗完正好面也该得了,衣服穿大海的就行,回头我给你拿。”

“凭什么穿我的!”

“不让穿就扣你工钱!”这回范川实打实敲了下他的脑门儿,梆地一声响,戈长虎不是不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觉得心头那种阴翳都散去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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