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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嗲,欠,污,甜

[楼诚衍生]伽蓝录 1.2

我最近和黑总一样,老是被屏蔽,
which means更新不能出现在首页。。即使特别关注据说也没用。。
所以能不能看见全凭缘分。。。
啧,愿我们有缘吧

2  面馆偶尔也可以是旅馆

厨房门口挂着个半截门帘,洗得干干净净的,光能看见范老板站在灶台前边,两只脚还在轮换着打拍子。戈长虎等得百无聊赖,眼神落到柜台边挂的一溜镜框上去,营业执照上法人代表写着范川,他顺手在桌上划了三竖,是个潦草的“川”字。

馄饨几分钟就上了桌,满满一大碗,汤面上飘着紫菜葱花,头一个馄饨还没来得及咬开就顺着嗓子眼儿滑下去,烫得戈长虎干张嘴说不出话,至于馄饨是什么馅的,不知道!范老板端着第二碗出来,正好看见他跟猴吃辣椒似的张嘴哈气翻白眼儿,憋着笑弯腰从柜台下面掏出两罐啤酒来,嘭地拉开了递到他跟前:“凉的,赶紧来一口。”

戈长虎于是多了条人生经验:冰镇啤酒有时候能救命。

这也是他头一回看范川吃东西,基本可以用八个字形容:姿势优雅动作敏捷。都说警察吃饭狼吞虎咽,他这边才吃了多半碗,范老板连汤都喝干净了,抹抹嘴给他提了个建议:“照我看,你今晚干脆住店里得了。”

戈长虎嘴里含了半个馄饨,说话有点呜噜呜噜的:“……里缩痕么?”

“我说让你今晚住这儿啊,太晚了,不安全。”范川抬眼先往门外看了看,又瞄一眼墙上的表,戈长虎满头雾水莫名其妙,也跟着看了眼时间,10:57。他觉得范老板今天格外神神叨叨的,不敢接话,只埋头吃馄饨,一边吃一边瞎琢磨:会不会这真是个黑店?把过往客人谋害了然后做成面浇头或者馄饨馅儿……那也不对啊,馄饨是素的,笋丁香菇青菜,一点肉都没有!再说了,没听过黑店还要办营业执照的。但甭管是不是黑店吧,睡面馆里算怎么回事?戈长虎下意识地摇摇头:“内什么,不用了吧?我就住旁边这小区,最多五分钟到家,再说这还没到半夜呢,我一大小伙子还是警察,怕什么啊。”

范川挺同情地叹口气,说那要不这样吧,今晚我给你留着门,你想通了呢就再回来。戈长虎忙不迭点头,也忘了问馄饨多少钱,站起来就往外走,手指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墙上的表叮叮当当开始报时,连着响了十一声。

夜里十一点,子时初刻。

戈长虎推开伽蓝的门,发现外头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也可能是霾——明明回来的时候能见度还挺好的。橙红色的路灯在雾气里是毛茸茸红通通的一团,他掏出车钥匙揿下去,警车的前灯有气无力地嘟嘟闪两下,人和车之间隔了条最多五六米宽的胡同,竟然看不太清楚。戈长虎放弃了把车开到楼下的想法,决定就停在这儿算了,明早上班再说。

他沿着胡同绕到主干道上,街角上那家常去买烟的便利店已经关了门,奇怪,不是24小时营业的吗?戈长虎摸着钱包嘟哝了一句,隐约听见雾霾里好像有小孩子的笑声,奶声奶气,忽远忽近,等到真正凝神细听的时候就不见了。他打了个寒颤,发现好像是有点不对劲。理论上拐过街角再往前不到一百米就是小区正门,现在雾霾越来越浓,自己至少顺着大路走了五分钟,却还没见到门——他看了眼手上的表,发现仍然是11点整,秒针咔哒咔哒在原地踏步,颤颤悠悠拼命要跳过六十分之一个圆,又每次都功亏一篑。

雾霾忽然之间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凝成了灰色的半固体,黏腻微腥,戈长虎有点呼吸困难,迟疑着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一回,然而既没有人,也没有车,没有亮光,没有响动,只有他自己孤零零地站在这雾霾中间,像是落进琥珀里的一只小虫子,让人忍不住要想,如果刚才留在伽蓝的话……

他又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这回清晰许多,能分辨出是两个小女孩儿,其中有一个大概正在牙牙学语,咯咯笑着叫妈妈、叫姐姐,听语气天真童稚,此时此刻却尤其显出诡异来。戈长虎心里发毛,后颈上也冷汗直淌,拿不定主意是继续往前找小区大门还是立刻回头去伽蓝,正犹豫间,脖子后面嗖地吹过一阵凉风,肩膀也跟着不由自主往下一沉,好像有个人趴在他肩头往衣服领子里吁气似的,伸手往肩上摸时又什么也没有。

戈长虎嗷地嚎出一声儿拔腿往回跑,本能替他做出了选择。他现在算是知道范老板说的“不安全”是什么意思了,并且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找回伽蓝去,万一面馆也像小区大门一样消散在雾霾里怎么办?在警校里戈长虎跑步成绩其实只是中等,现在却跑得脚下生风好似博尔特,等跑到街角的时候觉得肺都快炸了。他不抱什么希望地转过九十度,往面馆应该在的地方看过去,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

——雾霾里两盏灯笼摇摇曳曳地挂着。太好了。

灯光不太亮,不过伽蓝的门脸和两只小石狮子都被罩在这暖洋洋的昏黄里头。戈长虎一步一步地往灯的方向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每走一步似乎雾霾就稍微淡一点儿,等最后终于重新站在伽蓝门前的时候两条腿酸疼得像是跑了半马。他迟迟不敢伸出手去推门,万一这个伽蓝不是刚才出来的那个伽蓝呢?

急中生智,他掏出车钥匙又揿了一次,从身后传来模模糊糊的两声嘟嘟,其实这也没法百分之百确定什么,但戈长虎决定赌一赌。他深呼吸了一次推开门,范老板就坐在门口那张桌子上,手里握着个搪瓷缸子正在喝茶,看见他进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点头微笑:“怎么回来啦?哦,刚才馄饨钱忘给了对吧,一块钱还特意跑回来干嘛,明天再给也一样的。”

戈长虎眨巴眨巴眼睛,从兜里翻出个硬币毕恭毕敬双手递过去,眼见着范川收了才敢往下说:“范老板,今晚我在你这儿住行吗?”

“行啊,”范川抬头拿下巴颏指指他肩膀,“你衣服脏了,脱下来洗洗?”

这回戈长虎听话许多,立马就脱了,细看之下两边肩膀上各自摞着两三只小小的血手印,痕迹很浅。范川笑道:“没事,大概是刚才蹭的,待会洗衣机一绞就行。”他起身做了个跟我来的动作,戈长虎乖乖跟上去,“我这里没客房,委屈你和我挤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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