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伽蓝录 4.2
2 吃不到范老板，吃吃炒面也……凑合？
戈长虎半睡半醒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很好，现在刚过五点，到七点半出门还有两个多小时，做爱洗澡吃饭绰绰有余。他自觉计划万全，然而回手一摸就傻了眼——身边衾凉枕冷，空空如也。
范川已经起了？他捞过床边的T恤，一边往头上套一边出门，在走廊里就能听到后厨隐约传来的哗哗水声。戈长虎挑开门帘，范川正背对着他冲洗今天要下锅的材料，大块大块的深红色生肉从水槽里露出小半，上头全无肥膘，他快走到范川身边了也没闻见半点腌臜血腥气，倒是有股甜腻腻的香味从边上一米多高的深锅里噗噗地往外冒，戈长虎抽了下鼻子，觉得自己要打喷嚏了。
大概就是这点抽鼻子的响声惊动了范川，让他在戈长虎抱上来之前及时向旁边跨了一大步，戈长虎只得怏怏收回手臂。
“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睡醒了你没在嘛。”
这句话听着简直是赤裸裸的抱怨了，范川飞快吻了下他面颊，笑吟吟地把人往外推。戈长虎身上的白T是范川的，他穿着刚好绷出胸肌和腹肌的轮廓，湿手在衣服上湮出个半透明的手印儿，掌心正好蹭着胸口，哪怕再多摸一下戈长虎都觉得自己要硬了，范川却收回手来：“小心烫着，我还得一阵才能完事呢，你上楼再眯会去。”
“我不捣乱，就在这儿老实站着，”戈长虎死活不肯出去，靠在冰箱门上举起三根手指头，“我保证！保证还不行嘛！”
他昨天洗完澡就睡了，头顶靠后的地方有撮头发宁死不屈地站着，范川伸手给抹平了又站起来，再抹平，再站起来，弄了三四次范川终于放弃，笑道：“人犟连头发都跟着犟，要不你搬个凳子进来坐着监工？”
戈长虎当然是不肯的，范川也不坚持，回身从汤锅里捞出两根足有碗口粗细的棒骨放在案板上，紧接着便抄起了菜刀。戈长虎看那骨头实在十分粗壮，范川用的又不是专门的砍骨刀，力气要是不够反而会让刀反弹起来伤了手，刚想劝一句不要硬来，只见范川手起刀落，也就是刀刃闪了几下的功夫，棒骨已经被斩成数节，且切口整齐得连点碎骨渣子都没迸出来。
“这……这是什么刀，这么牛逼？”
戈长虎目瞪口呆，觉得范川这两下子骨头劈得简直劈出韵律感来了，八成那刀也是个厉害宝贝，干将莫邪什么的，谁说就不能是菜刀了？范川大大方方两根手指捏着刀尖给他看，靠近刀把的地方巧媳妇三字闪闪发光。
“……”
“二十五块包邮，淘宝买的。”
戈长虎卧槽了好一会儿，直到大海也从二楼踢踢踏踏下来了，眼睛半睁半闭地——这回倒是没看见黑色下眼线——去拉冰箱门，三两下就翻出一保鲜盒已经煮好的面条：“昨天卖剩的，老板咱们早饭吃炒面吧！”
范川正经端炒锅的架势很帅，至少和穿警服的戈长虎帅得不相上下，动作流畅得像个将军在指挥他的军队。这边锅里热着油，那边已经叮叮咣咣切出半案板的笋丝木耳丝辣椒丝，黑白红绿井井有条，再一眨眼的功夫，面条跟配菜就滋啦一声下了锅。范川手腕不粗，对于男人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过于细了，此刻颠勺的动作却是举重若轻，颠了两下炒锅里腾地蹿起一尺多高的火苗子，把戈长虎吓了一跳。大海见怪不怪地吧嗒着嘴提要求：“多来点辣椒油呗老板。”
“能吃辣吗？”范川扭头问道。戈长虎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眼角微微眯起来，像是含着点儿笑，又好像只是被油烟熏了一下而已。
“还行吧……其实也就一般。”
范川下巴冲大海一挑，眼神仍旧和戈长虎胶在一处：“吃的时候自己加去。”
三个人刚在店堂里坐下打算吃面，就听见一声敲门声，更确切地说是砸门声。大海看看墙上的挂钟，嘴里嘟囔着放下筷子：“这才几点？谁这么没眼力见儿，专挑别人吃早饭的时候来……”
范川把红汪汪一碗辣椒油推到他跟前，笑道：“你吃你的，不用管。”又捋了把戈长虎头上挺然翘然的那撮头发，“你也先吃着，我去看看就回来。”
戈长虎卷了一筷炒面喂进他嘴里：“闻着就好吃，你趁热尝一口。”
大海默默翻了个白眼，叉起一筷红通通的炒面塞进嘴里，又因为辣椒油放的太多咝咝啦啦地哈着气，吐着舌头赶紧去找水喝。戈长虎噗地笑了，紧接着范川在门边开了口，两个人几乎同时听出范川的语声里客套里还带着一丝平常没有的森森凉意。
“对不起，我们就是个面馆，而且还没开门。”
“真的，你就算有难处也求错了地方，想吃面我们欢迎，别的……抱歉，确实无能为力。”
“我知道，但我不过是个面馆老板，能帮你什么呢？”
戈长虎原以为只是个一大早就上门乞讨的，这几句越听越不对，便放下筷子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范川似乎是已经说完了，长长吐出一口气关了门，转身正好对上戈长虎皱着眉头的脸，抬手揉了揉他额头：“你吃完了？那收拾收拾上班去吧。”
“才——”戈长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耷拉着不高兴，“……都六点五十了，啥都来不及了。”
“冲个澡换换衣服，时间不是挺宽裕的？”范川硬起心肠忽略了小条子那点藏不住的失落，又实在扛不住戈长虎的眼神攻势，打岔道：“警服我给你洗了，还没干，回头干了你记着拿走啊。”
“拿走干吗，衣服就放你这儿了，省得来回倒腾。”戈长虎嘴唇上还有炒面的油就往范川脸上凑，范川从他肩膀上扫了一眼身后，大海识相地把头埋进盘子里。范老板深表满意，和戈长虎亲了个炒面味的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