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萌,嗲,欠,污,甜

[楼诚衍生]澜沧江上S2 皇城根下 19

19  天上掉个猴,地上还一个猴

他们去得有点晚。季白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听见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犬吠,是那种压抑在喉咙里闷雷一样滚动的狺狺。他叼着烟歪头冲洪少秋一笑:“你听,真正咬人的狗是不会汪汪叫的。像以前我们队里的狗,发现嫌疑人又不让扑的时候,嗓子眼儿里就是这个动静,听着像狼,”他垂下手做了个往后拽的动作,“浑身努着要往前冲,不使劲拖着根本拦不住。”

“警犬怎么能和这些狗比,”洪少秋四下张望了几回,在路边发现一个位置极其隐蔽的监视探头,装在靠近树枝分叉的地方,红光一闪一闪的。他估摸了下角度,发现正好是对着小路拐弯处的,便道:“三儿你过来看一眼。”

季白也已经看到了,走过十几米之后拉着洪少秋下了路基绕回来,顺着树干上的电源线往上找:“有点高,看不着,等等。”他今天穿了件机车风的皮衣,拉链本来就敞着,这时候顺手脱下来甩给洪少秋,后退助跑几步便蹬着树干一跃而起,两手拉住头顶小臂粗的树杈,紧接着腰上发力,双腿钟摆似的在空中来回荡了几次,最后稳稳地穿过树枝交叉扣住。

洪少秋手欠,胳膊伸得老长去拍他屁股,语气嫌弃又亲昵:“真像个猴儿。看好了赶紧下来啊。”猴儿在树杈上又窸窸窣窣一阵,咣唧摔到他怀里。季白再瘦也是个成年男人,一百多斤从天而降的结果就是洪少秋摔了个四脚朝天。他爬起来拍拍屁股笑道:“别人都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到我这就变成大马猴了,上哪儿说理去。”

“杂牌货,像是零配件拼的,看不出底细。”季白没理会洪少秋的嘴欠,在牛仔裤上随便蹭了两下手就重新穿上外套,“我们走吧,待会你绕开就行。这个视野范围很窄,也转不了,正对着那条小路,只要没瞎都能发现,估计就是故意做给人看的,敲山震虎。”

斗狗场是个半露天的设计,当中十米见方的一块空地凹下去,周围像学校操场似的拿水泥砌了几圈台阶,用铁丝网和中间场地隔开。头一场刚刚结束,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没散,季白站上台阶的最后一排,旁边鬓角剃了个铲青的小年轻正在口沫横飞的骂街,洪少秋饶有兴味地听了会儿,低声道:“刚才这哥们输了一大笔。”

输红了眼的人最听不得这个输字,那人下巴快要指到天上,翻着白眼拿鼻孔看洪少秋,口气骄狂:“你丫谁啊?放什么罗圈屁呢,你他妈拿鸡眼看见我输了?”

季白比他还狂,左手快如闪电地薅住那人脖领子往上使劲提起来,右手连着拍了好几下他的脸,不疼,可是啪啪有声,足够让周围的人都注意到这儿有人闹事:“你是哪家的小逼崽子?老子没长着鸡眼,马眼倒是有一个,赶紧的报个字号,看够不够让三哥高看你一眼!”

旁边几个小年轻大概是他的朋友,嗷嗷叫着就要往上冲,季白嘴角勾起个特别欺男霸女的笑,食指中指按在那人眼眶和眼球之间,稍稍一使劲就吓得他惨叫不已,两条腿没命地在地上来回踢蹬。季白左手一松,那小子立刻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儿,坐在地上还要嘴硬,指着季白放狠话:“你他妈是谁三哥……”

这时从最下面一层紧靠场地的位置上过来个人,一和季白照面先愣了下,紧接着立刻真心实意地高兴起来:“我当是谁来砸我买卖呢,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三哥什么时候回北京的?也不说告诉大伙儿一声,我们借着给三哥接风洗尘也好聚一聚。”

地上坐着蹬腿那一位听着风向不对,悄没声爬起来溜出人群,季白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搂住来人的肩膀:“啧,我去地方上呆了几年,新出来的小朋友就都不认识季三哥了。你可是越混越明白,这场子你是就挂个名,还是真投了钱?”

“三哥你还不知道我?要有这个钱我早就花天酒地去了。也就是平常替表弟在这儿招呼招呼朋友,再说亦度也不是大股东,大家不过是卖个面子。”陈亦度的小表哥很有眼力见儿,赶紧往前排请人,季白略微皱眉,回头看了眼洪少秋。见洪少秋表情无可无不可,季白端着架子笑道:“小表哥你可别这样,我们来晚了,在后面就行。”

季白二十来岁的时候在二代圈里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他越这么说,对方越是要拉着他到第一排。整个斗狗场统共也没多大,洪少秋一眼就看见紧贴着铁丝网的地方有个浅金色头发的女孩儿,高挑不说,穿得还特别扎眼。深秋的晚上已经挺冷的了,尤其今天还是北风,大部分人身上都是外套或者薄风衣,这姑娘却只穿了热裤背心,两条雪白笔直的腿全数露在外头,领口开得极深,旁边好几双眼睛都有意无意地往她乳沟里瞄,搂着她那人肥头大耳又洋洋得意,生了张发面包子似的脸,正是上回和季白在山路上互相别苗头那位衙内。

“下场还有多久?”季白接了烟,夹在指尖上并不忙着点,眯着眼睛打量一圈台阶上的人,后边几排基本都是二十出头,差不多稍微有点脸熟的都在前排。他故意多看了几眼金发女孩儿,包子衙内像是也认出了他,搂在姑娘腰里的手勒得更紧了些,示威似的,季白一乐,问小表哥:“那妞儿是场子里的?你这眼光不低啊。我想请她吃个饭,怎么样,帮忙约一下?”

两边都得罪不起,小表哥赶紧和稀泥:“三哥可别难为我了,洋妞是人家自备的,真想开洋荤,今天晚上是来不及了,明天吧,三哥想要什么样的跟我说,哪怕是三只眼的一条腿的,我明天肯定想办法给你弄来。”

洪少秋在他背后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声,季白大拇指从自己肩上往后比了比:“你看,话说大了惹人笑话不是?再说了,这种事不都讲个缘分么,”他停下来点上烟,吐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十足纨绔相,“我就是看上了,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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