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萌,嗲,欠,污,甜

[楼诚衍生]垩土时代 36




36   听壁脚不是个好习惯,容易伤脚趾头


胡八一第二天往兜里揣了厚厚一沓现金外加俩人的护照,拖着赵启平买火车票去,说是这火车票必得拿现金买,卡都刷不了。一提到国际列车,赵启平想到的就是哈尔滨满洲里符拉迪沃斯托克,这趟K3他还真没听说过。“你连这种细节都门儿清?”手机上网刚查完国际列车攻略的小赵医生狐疑地瞄他一眼,“该不是早就知道还得去蒙古吧?”

“看,你就这点不好,总是信不过我。”胡八一把车倒出车位,有点脏的哈弗像一滴水汇进首都的车流。“我以前吧,也是个文艺青年,喜欢坐火车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K3经过贝加尔湖,本来就是条旅游线路,前几年我做过计划打算出去玩的,可惜工作太忙一直也没时间……”

赵启平似笑非笑表情很是古怪地望住他:“就你?文艺青年?还……工作太忙?”

“唔,可不是嘛。”胡八一理直气壮地扯淡,“你别小看摸金校尉,技术含量特别的高,一般人还干不了呢。”

买这国际列车票80%的人目的地都是莫斯科,像他们这样中途下车的很少,售票员听说他们要到乌兰巴托,笑着表示今儿到乌兰巴托的人还不少呢,高级包间卖出去一多半了。赵启平没反应过来,胡八一已经笑嘻嘻地开始套瓷:“妹妹,这火车上最好的是什么位置啊?”

“要说好,最后头那节车厢视野最好,不过是硬卧,而且到了蒙古境内就不行了,他们挂自己的车厢。”

赵启平看着他耍宝臭贫,在柜台底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怼了他一拳,胡八一面不改色继续胡说八道:“那不行啊妹妹,您受累,给来个包间,我们就俩人,小包吧!”

售票员已经三十多了,打扮得还是挺俏,被一口一个妹妹叫得很受用,趁针式打印机滋啦滋啦往外吐票的当儿又给他俩指了条明路:“蒙古签证走领事馆的话得仨礼拜,你们这票是大后天的可就耽误啦。”她冲门口努努嘴示意,“外头椅子上那人能办,而且快,多给二百块钱就成。”

胡八一摸出烟来奔着那人就去了,一通胡侃之下不但搞定了加急签证,还套出了点别的消息,远远冲赵启平使了个眼色。赵启平会意,先出门把车打着了火,胡八一敏捷地拉开车门闪进来长叹一声形势复杂,计划没有变化快,又并不往下多说,等着赵启平追问。赵启平看他满脸“快点来问我呀”的得意表情,偏不肯开口,憋得胡八一过会儿就朝他望一眼,半晌终于忍不住了,干咳了两声:“你怎么不问怎么个形势复杂法?”

“复杂咱们就能不去了?”赵启平吹了个口哨,“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你挡水来你掩嘛。”

赵启平边开车边随口把现在的局势分析了一遍:他们这两张地图的线索也是昨天才有定论的,尤其是这回在绿洲得来的那张牧羊图,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胡八一的手,可听刚才售票员和代办蒙古签证那人的话音儿,这趟列车上要往蒙古去的人多得有点反常,那只有一个解释:有人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知情人按理说只有两个,自己肯定没和别人说过,胡八一就更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从金牌里取图的时候被有心人看到了。再想起初到巴彦淖尔的时候莫名其妙丢掉的那台金属探测器,赵启平已经能确定背后确实有只隐隐约约的黑手,然而敌暗我明,多说无益,最好使的办法大概是引蛇出洞。

胡八一抽完整根烟掐灭了烟头,头回觉得男朋友太机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连卖个关子都这么困难,估计以后想撒个谎什么的就更没戏了。

列车出发的头天晚上才险之又险地搞定了蒙古签证,胡八一把洛阳铲金刚伞探阴爪等一应吃饭的家伙都拆成小件分别放好,糯米朱砂之类封进保鲜盒和买的食物放在一起,又以壮行炮为由缠着赵启平胡天胡地疯了大半夜,天蒙蒙亮才睡下。第二天理所当然所有的大件行李都归了胡八一,俩人几乎是卡着点儿赶上了中午发车,两节包间车厢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嗡嗡的人语声,像在很远的地方急速飞过的蜜蜂。胡八一把藏着洛阳铲和金刚伞的箱子放在门旁边的柜子里,长舒了一口气:“你猜刚才多少人从窗户后头看着我们?”

“凡是放下窗帘的都是不想和我们打照面的,”赵启平躺倒在床铺上打了个呵欠,眼下带点青色,“一个包间俩人,刚才过来的时候我没留意,肯定不止一扇窗户有窗帘。”

这时火车刚好缓缓向前开动出站,胡八一伸出三个手指头对他摇了摇,笑道:“我们待会就去餐车,会一会这些人。”

赵启平拉过毛毯来盖了一个角,嘴里含含糊糊应了几句,火车还没出北京市区已经睡着了。胡八一不舍得叫醒他,蹑手蹑脚开了包间门在走廊里晃了一圈,想确定刚才放下窗帘的三个包间都是什么情况。隔着门板,里头的声音只能若有若无透出来一点儿,胡八一听到其中一个包间里头的男女不知说了什么,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没完,还有个包间里开始打上了震天响的呼噜,唯独剩下那个包间安静得像里头根本没人一样——虽然不能凭这点就确定谁是被引出洞的蛇,胡八一还是对全然安静的那间包间把警惕提到最高。他刚想贴上去再细细听一会儿,身后传来列车员的吆喝声:“餐车开放了啊!各位旅客可以去餐车吃饭了啊!”

他面前的那扇安静若死的门猛地打开了,两个壮汉站在门口,把包间里头完全挡住了。这两人肩宽背厚,上臂处的肌肉发达得像要把袖子撑破,胡八一身高就不算矮,和他们比起来居然还有点不够看,他吸吸鼻子,确定闻到了熟悉的土腥味,刚想用黑话盘盘道,对方已经开了口,带点中原口音:“劳驾让让。”胡八一往后退了半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走在后头那壮汉鞋跟重重踩上他的脚趾,还碾了一碾——现在他能确定这一脚完全是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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