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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初恋这件小事 27

27  一个我糟心亲家也别想好过的谭总


过了谭宗明的生日就是圣诞,过了圣诞就是元旦,过了元旦……就离万恶的考试周没几天了,恋爱谈得再空前绝后出类拔萃那也不能当学分。曲和临阵磨枪,头悬梁锥刺股的,奖学金就是吊在他鼻子前头的胡萝卜。倒不是他多有艺术追求,主要是一等奖学金也不少钱,贴补家用正好。谭宗明的课程更多,忙的只恨分身无术。

到了期末他俩反而不能时刻腻在一块儿。情爱向来最能消磨雄心壮志,俩人在同一个房间里那就谁也专心不下来,总想着亲一亲或者抱一抱,顶不济眼神也要又黏又甜地隔空碰一会儿。所以谭宗明在机房用功,曲和在琴房复习,晚上八点半校门口汇合,肩并着肩一起回家去,如果路上前后没人,就悄悄拉一下手。

谭宗明比曲和先考完两三天,本来打算两人考完一起回家,曲和担心谭宗明回去就和他爹吵,而且放假了反倒不能天天住一起,就和谭宗明商量,要不然自己跟家里撒个谎,就说这边家教走不开,拖到过年前再回去。谭宗明让他先专心好好考试,什么事都等考完了再说。

曲和最后一科考完那天兴高采烈地拖着琴盒回家去,开门就要往他哥身上扑,结果发现谭宗明正打电话呢,扑到一半又硬生生收回来。小孩儿撇了撇嘴表示没劲,自己去沙发上掰了个橘子吃,没挑好,特别酸,酸得他鼻子眼睛都皱在一起。谭宗明嘴上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地嗯嗯答应着,眼神儿一直跟着曲和转,看见这个表情自己都觉得嘴里含了瓣橘子似的,酸得唾液加速分泌。古有望梅止渴,今天他看曲和也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电话一直讲了快半个小时,谭宗明挂断了表情挺复杂,朝曲和摊开胳膊:“来给抱一下呗。” 

曲和冲他扔了块橘子皮,一脸有恃无恐的不讲理:“你说抱就抱啊?过期不候过号重排,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得,这时候还讲个屁的道理。谭宗明捏着曲和下巴亲了半天,好容易才腾出空来说话:“刚才是我妈的电话,这也跟我生气?”

曲和往他嘴里塞了瓣酸橘子,“谁和你生气了,情趣,情趣懂吗!”

“懂——而且懂得还特别多,”谭宗明笑得像分分钟要欺男霸女的德性,挑着一边嘴角边嚼边说:“要不咱俩演示一下?”

曲和耍流氓耍不过他哥,赶紧转移话题,“阿姨找你有事?”

谭宗明皱皱眉头,“让我放假去她那儿,说是……”他顿一顿,曲和接上了后半句,“她想你了吧。”

“这么些年都没说过这话,我都长大了才……得了,想不想的都不要紧,”谭宗明摸摸曲和脑袋,“你想我就行。”

“可那毕竟是你妈呀,”曲和舒舒服服把头靠在他哥肩膀上,“去吧,咱俩在一块的日子还有的是,你多少年没见阿姨了?”

“十几年吧,”谭宗明叹口气,“我想带着你去。”

“你可别,我妈也想我啊!”曲和笑起来,“你去吧,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想着我就行——再说了,以前不是经常一个月见一回嘛。”

“那时候能和现在比吗?”谭宗明心猿意马地摸他后背,隔着衣服揉他尾椎那儿,“那时候……你可没在床上叫我哥。”

跟这人就没法好好商量正经事儿!曲和不太认真地抵抗了几秒钟,毫无志气地屈服在他哥的流氓手段之下。

最后谭宗明还是被曲和说动了,决定去加拿大看他妈。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电话是他爹那么好面儿的人拉下脸来求着前妻给谭宗明打的。

谭总知道自己不算个好丈夫,也未必算是个好父亲,因此对前妻且恨且畏。恨她分走了自己的一半家底,更怕她给谭宗明洗了脑,让儿子也恨上自己,所以此前他妈给谭宗明的信也好礼物也好电话也好,通通都被他拦了下来。但这回他顾不得了,原以为谭宗明不过是仗着手里有钱姘着个不三不四的小鸭子,他自诩最了解这帮人有奶就是娘的德性,觉得断了谭宗明的钱自然就好了,没钱说什么都是虚的,谭宗明手头散漫惯了,不用一个月就得回家认错。然而三个月过去了,谭宗明竟然硬气到连个电话都没有。

谭总不高兴,穆咏是看在眼里的。她此时已经搬进谭总郊区的别墅,在公司占个特别助理的位子,领份不高不低的薪水,算是他最新一任的女伴。谭总思前想后并不觉得这姑娘能坑到自己,既然如此,送上门的小情儿不搞简直伤天害理,何况穆咏又年轻好看。

穆咏给谭总出了个招儿,先把谭宗明调开,再找曲和“谈谈”,这个主意谭总嗤之以鼻,完全看不上,天下只有爹妈能理解爹妈的苦处,找小屁孩能说出什么一二三四来。他打定主意要走悲情路线,把自己这一颗倒霉催的父母心拿给曲和的爹妈看:自己算是和儿子不亲,做不下谭宗明的主,难道曲和的爹妈也能容下儿子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

于是大年初六,谭总带着礼物到曲和家上门拜访。

曲和昨天半夜和他哥FaceTime来着,一早还猫在屋里睡觉,等他听到客厅里有人失手摔了个杯子出来看的时候,立刻猜出面前这个眉毛鼻子都很像谭宗明的人是谁,以及有什么目的——肯定不会是来见亲家商量办喜事的就对了。

曲和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在脑子里想了好几种应急方案,没有一种能让他满意的,他不想撒谎,可是不撒谎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一边是谭宗明,是爱情,一边是父母,是亲情,现在轮到他来做这道单选题,选哪一边都是把自己生生劈成两半。

妈妈眼圈红着过来拉他的手,语气里有迫切,有期待,有哀求,他从没见过家里家外一肩挑的妈妈这么慌乱无措过。

“和和啊,谭先生说的……都不是真的吧?”

经常出差的父亲本来在屋角闷头抽烟,这时也抬头看着他。

来得太快了,曲和毫无准备,妈妈含泪的问话在脑子里炸开,耳朵里激起嗡嗡的回声。他应该决然否认的,至少现在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但这种事也永远没有所谓的好时机可言。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曲和万分艰难地开口,一旦说出了第一个字后面的就容易多了,“如果是说我和谭宗明的事,对,我们……”

“你别说了!别说了!”妈妈冲上来捂他的嘴,眼泪哗哗地掉下来砸在曲和心里,“你是被骗的!不关你的事对不对和和?”

曲和沉默着,不知为何想起谭宗明抽事后烟的样子,每次都是烟头快烧到手了才肯按灭。

做到尽。烧到尽。爱到尽。

他说:“不,我是自愿的。我们两情相悦。”

妈妈哭着倒在沙发上,沉默的父亲冲过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怒吼着,“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我是自愿的。”曲和想,要是谭宗明在就好了。他被踹得有点懵,茫然地看向谭总的方向,在和谭宗明相似的轮廓里得到一点安慰。

那不是他哥。曲和回过神来,不,不,还是他自己先扛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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