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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 初恋这件小事 18

18  虐狗要是犯法你俩应该一块判无期知道吗


自打看了那件年高德劭的演出服,谭宗明心里就别扭得要命。吃喝用度上他一向不亏待自己,自然也不肯让曲和凑合着穿成那样上台,所以周末他拖着曲和逛街买衣服去了,专挑高档男装店进,想给曲和买一套正经的缎领礼服。

试了两家之后谭宗明察觉出问题在哪儿:曲和腰细腿长,裤子长短合适的就太肥,肥瘦合适的又太短;上身也是一样,成衣不管怎么样也做不到贴服合身,只有订做。谭宗明自己身架子长得标准,没有过这种苦恼,平常衣服都是买185的就行,冷不丁的要订做还有点摸不着门,干脆掏出手机开始搜本市订做西装的地方。

“就穿那个好了,回头送去干洗一下就行,”曲和不肯再逛,跑去买了两个冰激凌,递给谭宗明一个,“白礼服一般又用不上,买了也是浪费。”

“你穿着好看就是物有所值,”谭宗明就着曲和手里咬了一口冰激凌,在三四家店里挑了评价最好的那一家记下地址,“又不是买不起,花我自己的钱,我愿意给你买,怎么了?”

“……”曲和不吱声,低头舔冰激凌。

“有意见就说。”谭宗明乐,很多人都义愤填膺地指责过他“富二代花的还不是家里的钱有什么可嘚瑟的”之类,曲和没提过这方面的事,从不主动开口要什么,谭宗明给他的也不过分推辞。这一点谭宗明尤其觉得好,觉得不小家子气。出生在什么人家里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如果有钱又苛待自己,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矫情。他又没有挥金如土,不过是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对自己和身边的人好些罢了。

“衣服又不急在一时啊,”曲和吃完了自己那个甜筒,又瞄上了谭宗明咬过的那个,也舔了一口。“十一放假咱俩出去玩好不好?就咱们俩。”

“哦,你是觉得给你做完衣服就没钱出去玩了?”谭宗明好笑地抬手把他嘴角抹干净,正好看见路边一家台球会所,“走,我自己赚一回钱给你看看。”

曲和立刻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表示:“待会儿我押你赢,咱们能去东南亚还是马尔代夫就全靠你了!”

他在会所前台开了张球案,服务生问他是约了朋友还是自己,谭宗明摇摇头,说没约人,就是来玩玩,又问会所里水平最高的人是谁。服务生看他确实是生面孔,好心提醒道:“先生,我们这边只提供球案,没有其他收费,但是有些客人比较喜欢打赌……”

“要你多话!”旁边早有帮闲过来,看谭宗明曲和穿的都体面讲究,认定了是难得一见的肥羊,斥退了服务生,递了根烟给谭宗明,笑着说道:“光打球有什么意思,挂点彩头才刺激对不对,何况我们玩的也不大。”

“哦?玩得不大啊?那算了,没劲。”谭宗明纨绔起来腔调十足,暼了一眼烟,没接。“哥们儿听说这处有个高手,想来领教领教,怎么样,既然挂彩就挂大点?”

“——五百一盘!”下午的会所里没有多少人,大厅靠里面的球案前站了个人,远远冲谭宗明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嫌大就算了!”

“行吧,先玩几盘小的。”谭宗明把钱包交给曲和,“别算错了帐啊。”

他站在杆架边上挑球杆,拎起一根来试试重心,又放回去再换另一根,试了五六次才有勉强合用的,提起来看看杆头,已经磨得挺厉害了。曲和在杆架边找到了巧克粉递过去。他的斯诺克是谭宗明教出来的,打球习惯两人基本一样,喜欢用粉巧,没那么容易脏球,然而这里没有,只有蓝色的油巧,用的有段时间了,被人擦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对方已经把球摆好了,谭宗明在杆头上蹭了两下巧粉,走到球案边,“你是地主,所以……我来开球?”

谭宗明的开球算是准职业级的,和普通人使劲一杆大力直击完全不同。他出杆时加了右旋转,瞄的是红球形成的三角形最外侧那颗红球,母球先轻轻撞散了两三颗红球,然后贴着顶袋的袋口反弹了两次,从中台的蓝球边上掠过,最后慢慢滚回开球区,停在了黄球和褐球的后面。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谭宗明这手开球漂亮之极,对方愣了一秒,完全找不到打红球的路线,抬头问:“哥们儿练过?”

曲和在旁边看得着急,心里想着,不应该这么上来就把人吓住了嘛!这样赢完这局他就不跟我们打了,总共才能赢五百块。然后就看谭宗明挠挠后脑勺,一脸“我也没想到”的表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我一时手滑,出杆早了……”

对手不疑有他,趴在台边找了半天角度,不是被黄球挡了就是被蓝球挡了,最后只好防守了一杆,把红球又开散了点,母球停在中台。

于是谭宗明没再让对方有出杆的机会,十分钟内解决战斗,一杆打过一百分,边打边感叹自己今天运气太好了,把对手气的不行,直接又拍出五百块表示咱们再来一盘,必须再来一盘!

谭宗明看看曲和,“饿不饿?去吃饭还是再玩会儿?”

曲和正拿着手机录视频呢,笑得十分开心:“玩!”

第二局谭宗明就换了个路数,两个人的比分胶着上升,动不动对方还能领先谭宗明一两分,于是觉得大有赢下来的希望,劲头更足了,最后打了四十分钟,谭宗明才险胜下来。

再要玩的时候可就不是五百一盘了:谭宗明表示要走,对方想翻盘回本,挣回脸面,把彩头翻了倍加到一千,谭宗明还在犹豫,对家干脆直接加到两千。“哥们儿,赢了这盘,一晚上就净赚三千块,来不来?”

这时候围观的人就已经不少了,曲和灵机一动吆喝起来:“来来来开盘下注了啊,赌这个帅哥赢的一赔一,赌你们会所球王赢的一赔三!”喊完了冲球案那边吹个口哨,“哥,加油!你要输了下礼拜咱们就啃馒头喝凉水了!”

谭宗明哈哈一笑,从球案边的人群空档里瞅了眼正有模有样当着庄家收钱的曲和,拿过巧粉来擦了擦杆头,信心十足:“来!”

这一局谭宗明前半场故意打得磕磕绊绊,直到听见曲和那边大声喊“不接受下注了”才完全放开了打。他腿长,哪怕母球在远台也不用全身趴在球案上,腰线舒展地打开,手臂线条流畅地延伸到架杆的左手,眼神犀利又专注地瞄着球,脑子里飞速计算着击球的路线、方位、角度,还不耽误出杆的节奏。从对手失误了一杆接过来开始就连续进球,一杆清了台。

对手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着光溜溜的球案回不过神。谭宗明拍拍他后背,拿着压在球案边上的钱走到曲和身边,顺手搂上了小孩儿肩膀,手从他身前垂下来,潇洒地把一摞钞票塞进了曲和衬衫前胸的兜里。

“呐,零花钱,哥给你挣的。”

曲和还给他一只鼓鼓囊囊的钱包:“我也挣了八千哦,比你多!”

“谁挣的?”谭宗明刮了下他的鼻子,“拿我做庄,小财迷。”

会所门口再往前一点是条没人的小巷,他们默契地对视一眼,溜进去短暂又热烈地拥吻。曲和轻轻喘息着去咬谭宗明的嘴唇:“耍帅要是犯法的话应该判你无期知道吗?”

“有你就行。”谭宗明笑,下身往前顶了一下他,“回家,还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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