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萌,嗲,欠,污,甜

[楼诚]阿司匹林 7

7

“嗒!嗒!嗒!”

敲窗声越来越响,透着股掩饰不住的不耐烦,明诚心里升起点说不上是好是坏的预感,这份直奔明楼房间的做派吧,让他想起个人……他下意识去看大哥的脸色,黑魆魆的屋里只能看清眼镜片上偶尔一闪而过的寒光,紧接着果然有个男人在窗外开了口,声音不高,又挑剔又嫌弃:“明楼!你他妈玩什么坚壁清野,有毛病吧你,老子要冻死了,快开门!”

明楼把菜刀递回给明诚,一边解睡衣纽扣一边冷笑:“坚壁清野又怎么了,我看能把你挡在外头就挺好!你还不满意了,有本事别来我明家啊!”

明诚手持双刀,心累地叹口气:“大哥,你和王天风加起来都七十多快八十岁了,能不能成熟点儿,不要一见面就掐?”

“什么王天风?我不知道谁叫王天风,就认识个疯子!”明楼有意提高了话音——高到王天风能听到的程度,又在穿衬衫的空档里弹了下明诚脑门,低声训他,“吃里扒外!”

明诚半真半假哎哟了一声,放下刀去找明楼的毛衣:“差不多就得了啊,又不能真不让他进,要不大姐回来咱们怎么说?”

王天风其人,和明家的渊源不可谓不深。他是明楼的同学、宿敌和朋友(虽然明楼本人始终不承认最后一点),也是明台大一军训时的教官,除此之外还是明家大姐明镜所有仰慕者中最有长性、最胆大包天的那一个,所以也离成功最近。明楼每每想到以后自己很可能要叫王天风“姐夫”就浑身别扭,这种感受大体相当于成年雄狮的领地里突然又空降了一头狮子,互相看不惯还必须和平共处不能撕咬,否则大姐对谁都没好脸。

历史已经证明,和平总是虚伪而脆弱的,在明楼和王天风之间尤其如此,反正眼下大姐不在。五分钟后,衣冠整齐的明楼和满身黑血的王天风终于面对面坐在明家客厅里,借着从楼梯上方的大窗映进来的那么点雪光互相打量一下对方,然后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

“看样子,明大少爷这是要去约会,”王天风冷笑,“真是好兴致。恐怕你还不知道外边现在已经什么样了吧?无知也是种幸福。”

“谢谢提醒,我比你清楚多了,毕竟我和阿诚是一开始就发现情况不对直接杀出来的,”明楼皮笑肉不笑,“不像某些人——啧,被丧尸追了一路吧?”

“你大姐呢?”王天风没兴致继续斗嘴,抬头看了眼楼上,“已经睡了?今天没吓坏她吧?”

明楼沉默片刻,低声道:“大姐……还没回来。”

“什么?!”王天风从沙发上呼地站起来,伸手薅住明楼的衬衫领子,“她没回来,你还他妈有心思睡觉?!那是你亲姐姐!”明诚刚想解释,战火就烧到他自己身上去了,王天风一手薅着明楼一手指着他的脸:“你能和这么个小崽子一块跑出来,都不能带着明镜?明镜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这个家是谁撑起来的?明楼你个王八蛋!好好好,你不去,我去!你们明氏就是龙潭虎穴……”

明楼任由他喷着唾沫星子海骂,嘴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言,明诚看不下去,先把怼到自己脸上的那只手打掉,又去掰王天风揪着明楼领子的手指头:“骂够了没有!要是大姐在上海我们会不去救大姐吗?!大姐上星期就出差去了,不在明氏!你放开大哥!”

王天风怔怔松开手,明诚把明楼走了形的领口胸前重新抚平,觉得这两个人确实气场不合,很需要喝点什么冷静冷静,于是去厨房倒了两杯凉水。王天风抓过水杯,刚要喝又停下,明诚适时声明:“这是瓶装水。”

“你家这个还没蠢到家,总算有点脑子。”王天风嘟哝一句,明楼理所应当地点头:“阿诚当然聪明,起码比你聪明。”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门口传来拍门的动静,跟着是个仓惶不已的女声:“有人吗?请问有人吗?我是隔壁那家的,家里被人抢了,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大人无所谓,可家里还有个孩子,真的……”很难讲世界上有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但明诚正好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的,门外的女人一边拍门一边抽泣,“帮帮忙好伐……有人吗?牛奶就行,饼干也可以……求你们帮帮忙……”

明诚茫然去看明楼:“大哥,要么我们帮一点吧。”明楼听得也有些不忍,正要点头,王天风又冷笑起来:“呵,真不经夸,刚说完你有脑子就要犯蠢,”他转向明楼,“隔壁确实被抢了?”

明楼点头:“人数不少,开车来的。”

王天风慢慢说下去:“那么多人,光抢一家太不划算,还不够分的。要是我,我也找个人过来把门骗开,女人小孩最好用了。”

仿佛在验证他的话,院子里又响起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王天风顺手从大腿上的刀鞘里拔出军刀,猫着腰上了台阶,从楼梯正面的大窗往下张望。及膝深的雪地里稀稀拉拉站了十几号人,在门口围成个扇形,估计是等着一开门就往里冲的,后面好像还有更多的人包围上来。王天风衡量了一下敌我力量对比,三个打十几个还有点希望,再多就难了,看来还是得撤——

不对,后来的那些不是人,是丧尸!人在雪地里走无论如何不会是那个姿势!

明楼跟上来猫在王天风边上往外看,刚好看见丧尸把活人围在中间的场面。这群人还以为身后过来的是要来分一杯羹的同伴,直到最外圈的两个人被扑倒在地惨叫出声才意识到不对,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丧尸像鬣狗群般蜂拥而上,转眼就把十几个人淹在底下,撕扯生肉的微弱钝响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惨叫渐渐弱下去,再往后就只能听到喀哧喀哧的动静,那是牙齿和沾着残肉的骨头在相互摩擦。

“它们不会进来吧?”明诚低声问大哥。

“不会,外面的血腥味儿足够把我们的气味盖过去了。”王天风说。

“谢谢……”阿诚觉得明楼肯定不爱听“谢谢姐夫”四个字,险伶伶改了口,“谢谢王先生。”

王天风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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