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萌,嗲,欠,污,甜

[楼诚衍生]白龙鱼服 31end

31 人之将死其爹也认 

赵医生往后一倒看着像要昏过去,赵启平登时慌了手脚,扑过去不由分说把人放平,又扯开衣服领子预防呼吸不畅。庄恕单膝跪在赵医生身边按上颈动脉,发现心跳频率已经上了160,马上问赵启平:“有高血压史?”赵启平深呼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高压170低压110,常规用药硝苯地平控释片,无糖尿病……” 

“硝酸甘油,普萘洛尔,快!”庄恕向茶几上一指,徐安刚才拿过来的急救箱还在上头,赵启平连滚带爬地过去翻药。 

“不、不用……我没事……”赵医生挣扎着要坐起来,立刻被庄恕强行按回去:“体位变化容易导致心肌梗塞——吧,您先躺好别动。” 

这个“吧”字听着有点怪怪的,萧景琰已经拨了911,一边等着接通叫救护车,一边和徐安耳语:“姓庄的刚才是不是叫了声爸来着?” 

徐安嘴角动动,回答的声音更小:“听着像。幸亏家里大夫多…………” 

不等萧景琰回答,他们身后的落地窗玻璃砰然炸裂,窗帘呼地一声着了火,紧接着又是两个冒着火苗的东西破窗而入,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火焰流淌着蔓延,原来是酒瓶子里装了汽油。一时间外面的燃烧瓶火流星似的扔进来三四个,影影绰绰间似乎有几个人影在窗边闪过。 

徐安反应极快,窗玻璃刚碎就把萧景琰一下子按倒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里,顺势从茶几下面拽出把手枪,朝赵启平扬了扬手:“会用吗?”赵启平抱着急救箱缩在墙角摇头,眼圈儿红红的,大概是吓得不轻。萧景琰对着拨通的911报完了自家地址,眉毛一挑:“好久没有敢打上门来的了。”说着伸手把徐安手里的枪拿了过来,露齿而笑,笑容里带上了几分戾气,“快过年了吧?可真会挑日子。” 

头顶咻咻飞过几颗子弹,打在墙皮上爆起一蓬白烟。敌在暗他们在明,此刻客厅里灯火煌煌,从亮处往暗处看什么也看不清,但只要他们一动就成了外头的活靶子。庄恕刚才忙着把赵医生拖到靠近房间的走廊里,这会儿他的位置倒是最安全的,徐安对他指指天棚,庄恕会意地点点头,伸长了手臂把灯按灭。幸亏客厅里用的是石板地,又是中间空出大片地方的性冷淡风格,再加上扔进来那几个瓶子里的汽油不多,眼下已经堪堪燃尽,萧景琰和徐安就借着灭灯时这从亮到暗的一瞬间蹿进了厨房,快得外面的人都来不及反应。赵启平匍匐着从墙角爬到庄恕身边,开口声音是抖的:“爸,爸你没事吧?老头儿你说句话啊……”庄恕拍拍他后背,赵启平把两个药瓶塞到他手里,“刚才你说的药我找着了!” 

外面的枪声停了一刹那,然后就更加密集起来,子弹划破空气时的锐响扎着耳膜,听多了像要把人的头皮都揪起来。赵启平一手紧紧握着庄恕,一手拉住赵医生,低声说:“庄哥,我们会死吗?” 

“不会。”庄恕其实也没什么把握,但答得斩钉截铁,顺手掐开赵医生的颞下颌关节,把药片塞进舌下让他含着,“别怕,不是还有……咱哥么。” 

赵启平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嘴唇紧贴着耳垂:“你刚才就不该说那句话,太不吉利了,什么叫‘不扔下我自己逃命’?”说着说着他轻轻笑出声来,“不过也挺好的,你在这儿,老头儿也在,我哥在外边,所有对我来说重要的人都离得不远……” 

庄恕眼圈有点酸,搂着赵启平一下一下地胡噜他后脑勺:“瞎说,怎么就不能往好处想想?” 

赵启平点头:“往好处想就是明天,啊不,今天不用考试了呗。” 

两人正说着,赵医生有气无力地叫道:“小斌……”庄恕不由自主地一僵,赵启平说到半截的话也给噎住了。见庄恕始终不吭气儿,他犹豫了片刻干脆自己开口应下:“诶,爸。” 

庄恕没说话,赵医生喟叹一声:“平平,你不用这样,爸还能听不出是你?”他脸上露出点安详的笑意来,扭脸看看赵启平,又看看庄恕,“人到快死的时候什么都能想通,你们俩觉着好就行,以后我想管也管不了啦。小斌啊,我多活了十八年,你妈大概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这几句话一出口,赵启平真哭了,眼泪打在庄恕和他十指交握的手背上,一滴倒像是有千钧重。 
庄恕听着外面的枪声渐渐稀落下去,终至寂然无声,只猜是萧景琰和徐安顶不住对方的火力受伤身死,自己这几个人大概也就能多活几分钟罢了,心潮激荡之下便去抓住了赵医生和赵启平的手,哑声道:“……爸。” 

赵医生脸上现出狂喜来,张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重重点头:“好,好,我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客厅玻璃又是哗啦一响,三个人的心同时一颤,远处已经传来了警笛声,但他们恐怕等不到911来的时候了。就在他们万念俱灰闭眼等死之际,屋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萧景琰二话不说踹了庄恕一脚,还好没用什么劲儿:“是不是你把平平惹哭了?” 

庄恕和赵医生对视一眼,十分尴尬,特别想把自己叫的那声爸团吧团吧吃回去,赵医生则是觉得刚才煽情还挺有效果——原来小斌吃这套,这就好办了。赵启平没注意到这父子之间的暗流涌动,偏头往萧景琰身后看看:“安哥呢?” 

萧景琰也挺想踹他一脚的:“臭小子,到底谁是你亲哥?” 

赵启平胡乱擦去眼泪,跳起来紧紧抱住萧景琰:“亲哥!亲哥最好了!”然后就闹腾着要抱庄恕,抱完了又喊安哥,小脸儿从没了玻璃也没了窗帘的窗户里探出来:“安哥你干嘛呢?” 

徐安站在被踩得一团糟的草坪上若有所思,刚才门口开过去的那辆车似乎在哪儿见过——不,不是车,是开车的人——他想起多年之前某场婚礼之前那个炎热的中午,开车远去的那张苍白的美丽面孔,和含着泪的眼睛。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还活着,而且很可能依然爱着萧景桓。 

——就和他依然爱着萧景琰一样。 

“没干嘛,马上就来。”他踩过地上的玻璃走回客厅,赵启平被庄恕拎着后脖领子带到一边,萧景琰对他微笑着打开双臂。 

——也和萧景琰依然爱着他一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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