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萌,嗲,欠,污,甜

[楼诚衍生]伽蓝录 4.4




4  再忍忍和再忍忍

范川没回答他大煞风景的问题,只是把手臂又收紧了些。戈长虎感觉到干燥有力的手指一遍遍在自己耳后脖根游走,按摩似的略微揉捏了几处,微疼之余浑身都暖融融的放松下来。他小心摸索着去扯范川身后围裙的带子,尽管动作十分轻盈,还是立刻被发现了。范川捉住他就快伸到自己裤子里去的手,戈长虎做要咆哮咬人状,可惜看上去一点也不凶。

“范哥!老板!!祖宗哎!!!求你了你可快点下来吧再没人煮面客人要走光了!”

大海噔噔噔冲上楼梯在走廊里嗷地喊了一嗓子,然后又噔噔噔下去了,范川拍拍手底下的脑袋,好言好语和他打商量:“难得今天生意好,要不,你先忍忍?”

戈长虎觉得自己也算够没出息的了,被哄上几句就晕晕乎乎心甘情愿点了头,最要命的是范川出门之前还在他耳朵边蜻蜓点水般落了一吻,弄得人睡还睡不着,不睡又百爪挠心。他胡乱打了两个滚躺到平常范川睡的那边去,发现枕头的触感不太对,扭头的时候有沙沙的声音,好像是纸张之间互相摩擦的动静。他拉开枕套上的拉链把手伸进里头,摸出一本小册子来,更确切地说是草草用针线钉在一起的若干张纸,从厚薄到颜色都各各不同。戈长虎想也没想就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折痕宛然,是个小心拆开的美丽牌香烟的烟盒,边角上还撕坏了一点,铅笔痕迹淡得几乎看不清,他断断续续认出几个字来,大多是繁体,字写的歪歪扭扭,很丑。

『……棗莊車站……火藥……饕餮……貅……游擊隊……』

戈长虎试图把这几个完全不搭界的词连在一起,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火药和饕餮之间会有什么关系,满肚子疑问翻开第二页,一张带着草棍的土纸,墨水在上头湮的乱七八糟,开头一句就是『民國34年秋,抵達延安』。

这回戈长虎可算能看懂了,原来这是个老革命的日记本啊!这一页的后面又写了些可惜食物还是太少尤其是搞不到钱的话,寥寥几句就没有了,他看得有些无趣,又往后随手翻过数页。

『最近徐蚌戰事已畢,但尸體常告失蹤,敵我皆有,疑有人收集死氣。』

『一貫道與白蓮教竟會勾結?稀奇!』

『老大老二差点饿死,还是能揣在怀里的时候可爱。』

『取消粮票了,好事,买卖好做了。』

『第七个女大学生失踪,尸体被切碎,头七之内招魂,没有结果。邪门,三魂七魄都招不来的情况还没见过。』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老话一点没错。』

『得了块好玉,喂老大有点可惜,差点被老二抢去吃了。』

『心肝脾胃肾,第六个是血,第七个是头发。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

『不能喂多了,长得太快。不能喂少了,饿肚子不干活,消极怠工。养这仨货真操心!!』

写到这儿就没有下一页了,戈长虎看得似懂非懂,把小册子按照原样放回去,枕头摆好,自己四仰八叉地瘫平占了整张床。

真烦啊。以前烦当不上刑警成天照身份证照片上户口一点激情都没有,现在进了重案大队了又愁案子没线索领导瞧不上,还有范川——唉,范川。戈长虎觉得自己一想到范川的事脑子就不太够用,这人现在就在楼下,直线距离不超过十五米,可又好像离自己那么远。戈长虎心里躁得不行,顺手摸起床头的烟灰缸狠狠丢了出去,刚一出手就更加懊丧,我这是怎么了?至于为这点事摔东西吗?

他本能地觉出一点危险,想开口叫范川来,但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好像是有人凭空把属于别人的记忆碎片插进他脑子里,浑身上下形容不出的疼,如同被生生剥去一层皮——等等,剥皮?戈长虎大口大口地喘着,在剧痛中勉强找回一点逻辑,那个受害人不是先分尸再被剥皮的,而是剥皮之后再分尸……有人要她的皮!他痛得更加剧烈了,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到,呼吸困难到连叫都叫不出声,尽管知道这肯定是幻觉,但血不停灌进嘴里的感觉太过真实,热乎乎带着铁锈气味的液体呛进气管里,激起压也压不下去的咳,肺里的空气被挤出来,整个人在床上痉挛着反弓,每处和空气接触到的地方都痛得像刀割之后又用最粗的砂纸不断打磨,意识就在这疼痛中渐渐归于虚无。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看”见房门倏然大开,一团浓烈到近似固体的金光出现在门口。疼痛消散得比出现时还快,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戈长虎终于能睁开眼睛了,范川正握着他的手,脸颊上不断有汗滴下来。

“是我低估了它。”范川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一下才往下说,“你们这次发现的东西很凶,你是第一个碰到它的人……它就直接缠上了你。”

“又神神叨叨的了,”戈长虎笑笑,“那我也不怕,这不是有你么。”

这句话让范川像是下定了决心,俯身紧贴着戈长虎嘴唇说:“本来不该这么快的……”

一句话没说完就变成一个吻,然后是插进衬衫里的手和无穷无尽的抚摸。这要是在刚刚那会儿戈长虎自然求之不得,但现在浑身的肌肉骨骼酸疼的要命,连牵动嘴角都算是逞强,谁知道还能不能硬起来了……范川怎么偏偏挑现在!

“那什么,要不咱们等晚上吧。再说今天不是生意好吗?我再忍忍也行。”戈长虎有点心虚,在吻的间隙里挣扎着冒出这么一句。

“唔……白天不好吗,”范川吮他的喉结,牙尖在血管上划来划去,替他脱衣服,且问得十分温柔,“现在疼不疼?”

戈长虎不知道该回答疼还是不疼。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觉得胀,前后都胀得要命——范川的嘴上功夫不错他知道,可范川的手指有那么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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