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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嗲,欠,污,甜

[楼诚衍生]伽蓝录 2.12

 

12  侦破工作还是个科学系统的过程

和受害者家属谈话通常是楚天虹的分内事,谁叫她是队长呢。这活儿不容易,尤其是案子没头绪的时候,有的家属闹得比犯罪分子还难应付,就像警察是杀人凶手似的。石韦的二姐在临省鞋厂打工,来了之后没有闹,看见冰柜里的尸体就懵了,痛哭着倒在地上,扯住楚天虹的裤腿哀求她一定要抓住坏人千刀万剐给石韦偿命,那是她最小也最心疼的弟弟,假如不是那场车祸和随之而来的休学一年,本来已经应该大学毕业了。

她一路哭着走出重案大队,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声,楚天虹大步流星地进来,站在白板前环视了一圈淹头搭脑的孩儿们,眼下青黑的两道痕迹甚至都没费心去遮:“都说说吧,摸上来什么情况?”

技侦已经调了运动公园附近的监控查过,只有上个月的,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那地方有很高的围墙,基本上排除了杀人后再运进去抛尸的可能——拖着一具尸体爬上三米的围墙,没被人发现也没留下痕迹的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公园除了周围楼盘的老头老太太晨练之外就没什么其他人去,僻静得很,可以考虑作为第一现场。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只有一个从外地来打工的女服务员通过DNA确认了身份,亲属以为她被拐卖了,所以去当地公安局做了DNA采样。但有没有性侵无法认定。除了已知的最后一个受害人石韦之外,所有的女性受害人均有舌骨骨折和颅骨粉碎性骨折,不规则钝器伤,所以至少戈长虎有一点说得完全正确,这人手劲很大。

“谁有思路?随便说,现在咱们就是广撒网,先别管鱼在哪儿。——长虎你先来?”大伙面面相觑都没什么头绪,楚天虹敲敲桌子点了戈长虎的将。她昨天晚上基本没怎么睡,卧室的灯都不敢关,戈长虎看着倒是精神头不错。

“我觉得还是得从两方面入手,一是嫌疑人的目标到底怎么定的,是随机杀人赶上谁是谁,还是有固定的标准,这个明确了有助于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再一个,不论运动公园是第一现场还是抛尸地点,都意味着这是他的舒适区,周边几个小区的住户需要摸排。如果嫌疑人不住在附近,就需要有交通工具。”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把梦里看到的特征说了出来,“我仍然认为这个交通工具应该是摩托车。”

楚天虹没打断他,听完之后笑了笑,心想到底还是嫩,“应该是”说得太直太死,万一不是呢?

这回没有领导与会,全程不过二十分钟,大家都说的很简练。戈长虎起了个不错的头,之后有人建议让女警便衣在公园里“钓鱼”,还有人建议公开悬赏征集线索,真应了楚天虹“广撒网”那句话,但情况在这儿摆着,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散了会,孩儿们呼呼啦啦涌出去,戈长虎没急着走,挨个把椅子摆回原处,楚天虹便顺口表扬了一句:“不错,眼里有活。”她收拾好了记录本,路过戈长虎身边的时候问他,“你昨天晚上……睡得着?”

“啊?……啊!内什么,挺好啊,我睡挺好的……”戈长虎答得有些许不自然,主要是昨天晚上其实拢共也没睡上两三个钟头,姿势倒是换了好几种,一回比一回久,也一回比一回爽。楚天虹一问起昨晚,就好像是戳破了什么秘密似的,脑子本能地紧张起来,想避开,又情不自禁要去回忆细节:范川头发上的水珠滴到他小腹上;那两片薄嘴唇哆嗦着亲他求他,舌头湿软得吸不住;后边也湿,也软,却吸住了就不松开……

他想得特别细致,连范川腿根里自个儿嘬出来的印子什么样都记得真真的,脸上就没藏住事。楚天虹看他满脸荡漾觉得实在好笑,明明比他矮不少,还是像老革命鼓励红小鬼似的拍拍他肩膀:“有女朋友是好事,咱们工作性质特殊,忙起来就没白没黑的,再说也危险,尽量对人家好点儿,别让姑娘把你踹了。”戈长虎没敢说我那压根也不是姑娘,胡乱点了几下头赶紧走人,楚天虹从后面就只看见两只红耳朵。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戈长虎都在外边跑,又热又累,徒劳无功,晚上回伽蓝的时候就有点萎靡不振。范川想了想说,要不今儿吃凉面吧?戈长虎无精打采地点了头,自己拖着步子往楼上走。等他冲完澡面也得了,雪白的面条上淋了许多红油跟芝麻酱,又小山似的堆着黄瓜丝,纵是戈长虎没什么胃口也飞快吃了一碗下去,吃完了往床上一倒,伸手去够范川,没皮没脸地放赖:“今天累死了,不想动,还住你这儿行不行?”说着手便有些不老实起来,顺着膝盖内侧往上摸。

“先陪我喝杯茶——照我看还是没累着你。”范川向后退半步,壶里的水正咕噜噜沸着,烟气缭绕的,茶叶落进壶里唰啦一响。

什么茶?不知道,没见过,甜滋滋从舌尖滑到胃里去,然后呵出的气都是清香的。茶壶不算大,一壶可以倒四杯,范川一杯,戈长虎一杯,剩下两杯范川随手倒进茶盘边上的大碗里,手势潇洒得要命。那碗和刚才戈长虎吃面的碗差不多大,外面是素净的脂白色,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花纹,碗心好像是个字,不过戈长虎不认识,他就是觉得这么好的茶不喝倒了怪可惜的。

范川把边上他吃面的筷子拿过来,使开水淋过一遍,嘴里问他:“你们那个案子,现在查出死的是谁了吗?”

戈长虎叹气:“这才确认两个。他们说站街那些根本也没法查,今天来明天走的,还全是假名,上哪儿查去。”

范川把筷子往那碗茶水里一插,竟摇摇欲坠地立住了,淡淡水汽凝成个人形在碗沿儿上飘。

“这,这什么玩意儿?”

“一句话两句话和你说不清楚。”范川抽了张纸巾往人影上拍,戈长虎瞪大眼睛看着,一眨巴眼的功夫纸巾上便出了几行小字,再看时筷子已经倒了,范川额头上一层薄汗,“最后那行是死亡详细日期,你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戈长虎扫了眼精确到小时的死亡时间,眼神特别复杂。

范川笑着摇头,喝掉了最后一杯茶。戈长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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