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萌,嗲,欠,污,甜

[楼诚衍生]澜沧江上 5

5  扮猪吃老虎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俩各怀鬼胎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季白醒得特别早,蹲在院子当间刷牙,嘴边一圈白色牙膏沫。洪少秋刚想说话,季白咕噜咕噜漱完口把水吐掉,从牛仔裤后屁股兜里扯出把新牙刷戳到他下巴跟前:“镇上超市买的,三块五,我就不收你跑腿费了。”

洪少秋从随身的电脑包里点了一摞子钱给他:“待会拿这钱租房子去,周围没邻居的最好,还得有水电。”他食指在粉红色的钞票上点了两下,“缺什么就去买,不够了你来找我要。”

季白瞄了眼鼓鼓囊囊的电脑包,且不忙着伸手,嘴角勾起来一点要笑不笑的,问:“你不怕?昨晚来找我拼命那个,为了两千块钱不到就把自己豁出去了。”

洪少秋淡淡一笑:“我能给你的,比这点儿钱多得多。你也不像是眼皮子那么浅的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季白挺满意地嗯了一声,接过钱来塞自己兜里。北回归线的阳光炽烈地撒在他的脸上,洪少秋发现季白的瞳仁比常人似乎要浅淡些,阳光下尤其显得清澈,脸颊还有一点点绒毛感,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更像是个正在向年轻男人蜕变的大男孩。他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此刻欣赏多于审视的眼光,把话题拉回正轨:“对了,最好房子能大一点。”

满足各项条件的房子不太好找,地点偏僻的要么没上下水,要么就一间吊脚楼,太小,综合算下来只有镇外江边的一处废弃的养猪场最合适。养猪场是80年代初镇里用财政拨款盖起来的,水电俱全,离镇上骑摩托车要十多分钟,一排七间房子,连澡堂都有。本地人还是喜欢自家散养的土猪,说养猪场的肉猪不好吃,养出来的猪没人要,几年功夫就倒闭了,空置到今天。季白去江边炸鱼的时候路过几次,不过没有进去,最后讨价还价之下只花了很少一点钱就租了一年,便宜得和白给似的。

等到真搬过去的时候季白傻了眼,七间房子和养猪的地方紧挨着,大概搬走的时候就没清理过,风吹日晒雨淋地过了这么些年,猪圈底下的稻草和排泄物早就不分你我化成乌黑的农家肥,那个味儿吧……怎么形容呢,像是往锅里倒了七八瓶带着汤儿的王致和臭豆腐,一边搅和着一边拿猛火咕嘟,等开锅了之后再往里兑陈醋似的。

洪少秋捂着鼻子支使季白,瓮声瓮气的:“去,铲猪圈去!”

季白被熏得眼泪汪汪,瞪圆了眼睛愤愤看着洪少秋摇头。他好歹是个官二代,不说锦衣玉食也差不多,这辈子还从来没闻过这么刺激的味道,感觉自己分分钟能哕洪教授一脸。还铲猪圈?他现在能站在这儿没跑出去就算意志特别坚强了。

洪少秋斜着瞥他,眼尾垂低,声音很危险地拉长了许多:“怎么?你不爱干啊?”

季白耷拉着脸扭头就往外走,打算去镇上雇两个老乡来,洪少秋给他的钱剩下不少,足够派这个用场。他刚走出两步,洪少秋飞起一脚踹在他膝窝里,季白猝不及防诶呦一声就栽倒下去,幸亏反应还算快,两手及时撑住了,不然鼻子直接着地的话估计得破了相。

“你他妈……”季白甩了两下手上的黑泥,回头恶狠狠瞪洪少秋,“洪哥,我叫你一声哥,别驳了兄弟的面子!”

洪少秋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冲他勾勾手指头:“我替你翻译吧——你是想说‘可别给脸不要脸’对不对。我今儿是不是得把你打服了你才能老实干活?”

季白本来就不是那种脾气好的人,一听这戗火的话就摁不住暴脾气,朝着洪少秋那张脸的正中间挥了一拳,说实话他昨天就有点想这么干了。洪少秋抬手迎住他,掌心包着季白的拳头顺势往里攥,刚攥实了就发力顺着逆时针的方向扭了一圈半。季白从肩到肘咔咔一串脆响,立刻顺着洪少秋的劲儿转过身,胳膊在背后扭着,整个人投怀送抱似的贴住洪少秋,虽然他抿着嘴唇不肯喊疼,脸上的汗已经大颗大颗地往下淌,沿着鼻窝滑到人中上。

——昨晚看走眼了?这个反应,这个力道,这个角度的把握,无论如何都是练过的!季白想起之前队里前辈说过的话,说缉毒警也有抗不住诱惑反水的,也有卧底最后真成了毒贩子的,这样的人最难对付,因为咱们用的那些招儿他也会。莫非自己就碰上了一个?那么自己卧底的事儿会不会对方已经知道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得先下手为强!念及此处季白赔了个笑脸:“洪哥,您抬抬手,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他夸张地诶呦了两声,“您不是还让我干活嘛,再这么拧着我胳膊就废了,到时候想干都干不了……”

洪少秋一笑松了手,他看着挺轻松,其实心里也是惊涛骇浪:这迎面而来的一拳看着只是街头斗殴,应对起来也不费太大力气,但随之而来的转身贴近是套军体拳里的动作,专门对付近身擒拿的,自己绝不会认错,可他又说没当过兵?

“服了没有?我这人啊,处久了你就知道了,最不喜欢强迫别人。”洪少秋见季白面露不爽,干脆又加了把火,想再探探他的来路。

“操你妈——”季白呸了一口,抬腿侧踹过来,这下又有点像跆拳道又有点像北派谭腿,迅捷无伦,洪少秋不敢直撄其锋,侧身躲过后竖掌成刀在他膝盖上一剁,趁机在季白失去重心往前踉跄的时候大力在他背心推了一把,又把他推倒在地,刚好跌进一滩秽物里,气得季白脸色发青。

这几下应对极巧妙,完全是借力打力的路子,洪少秋弯腰揪着季白的领子把他揪起来:“你可以随便骂我,操我爹也行,但是不许说‘操你妈’,听见一次打你一次,记住没有?”看见季白含恨点头,他满意地松了手,“好,现在你可以铲猪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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