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萌,嗲,欠,污,甜

[楼诚]阿司匹林 18

18

——枪呢?枪呢?!

明诚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枪揣在最外层羽绒服的口袋里,没过脑子就伸手去掏,在衣兜的位置划拉了两把没伸进去,又想起怕半道掉了枪自个儿把兜口的拉链给拉上了。出门之前明楼特意嘱咐他戴上厚手套,当时满心满眼都是甜的,此刻却捏不稳小小一片拉链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具丧尸四肢着地狂奔而来,动作间腐败不堪的表皮片片崩落,烂出蜂窝状的肌肉脱垂着,黑红色的组织液滴落在雪地上,风里的尸臭浓得直杀眼睛,明楼避之不及,背对着他急急后退,脚下的滑雪板还互相绊了一下。明诚表情狰狞地扯掉手套,再要去拉拉链掏枪已经来不及,丧尸腾起上半身直扑明楼胸口,两只手烂得比身上还厉害,指尖龇出半截白森森的骨头,在光滑的滑雪服上抓了一把没抓住,可巨大的冲击力仍然把明楼仰面撞倒在地,震起一蓬细碎的雪沫子,随着北风扬到身后的明诚脸上,冰凉冰凉的,他整个人也差不多跟着凉透了。

——到底我还是没能护住他吗?

刹那间心灰意冷,明诚浑身的劲儿全泄了,摇摇晃晃眼看就要跟着一头栽倒下去,猛然间听见明楼憋着气闭着嘴从牙缝里挤出句带着颤音儿的阿诚,大悲即刻翻作狂喜,只觉这俩字比仙乐还好听许多。他也顾不得拉链不拉链的了,隔着羽绒服握住枪柄凭手感扳开保险,同时单膝跪倒手腕向上一拧,就那么在兜里开了枪。子弹带起的气旋裹着羽绒碎片自明楼的鼻尖擦过去,堪堪避开他挡在胸前死死扼住丧尸脖颈往外推的两只手,自丧尸头顶嘭的一声射入,好像摔爆了个已经熟得倒瓤的西瓜。

“大哥!”明诚扑过去,一巴掌推开后脑勺爆开的丧尸脑袋,力道大得把颈椎都弄断了,腐肉黏答答滑唧唧的手感令人作呕。明楼惊魂未定,脸色发青,睁着眼睛直勾勾瞪着他,还一眨不眨,瞪得明诚这颗心又吊在半空去了,赶紧检查明楼脸上手上身上有没有伤口,“大哥?你没事吧?”

此时王天风终于追了上来,抬脚用滑雪板把压在明楼身上的丧尸躯干捅下去,居高临下打量了一遍,那关怀的语气就跟领导干部下乡扶贫架势差不多:“吓傻了?多亏明二反应快,没咬上就是万幸。”

明楼缓过气来,眼一眨,手一扬,王天风和明诚都看见他虎口上挂着个项圈状的东西,最粗的地方约莫有拇指粗,让腐肉糊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勒在丧尸脖子上的,刚才把我大拇指卡在里边,不是阿诚撅折了脖子还不会掉下来,我觉得……起码不像是首饰。”明大少爷脸上被迸了好几坨烂肉污血,明诚默默抓了雪过来替他细细擦抹净了,又从背包里取了水拧开了递到嘴边,明楼漱了两口,扭头吐水的时候把那个圈儿丢给王天风,“——你也看看。”

王天风接过来直接用手清理掉沾附的人体组织,越摆弄越觉得明楼的判断是对的。那项圈非金非银,且毫无镶嵌花纹,最奇怪的是接合的地方并非搭扣而是直接焊死,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饰品,倒有点像是农村套在看家狗脖子上的铁圈,只是没眼前这个这么精致罢了。贴着焊接痕迹有个小而光滑的凸起,暂时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跳过它再继续往下的时候王天风脸色变了,那是个始终在工作的微型摄像头,上面的红光到现在还在一闪一闪。他立刻把有摄像头的那一面埋进雪里,又在上面踩了两脚,把松散的积雪彻底踩实。

明楼和明诚都看懂了他的动作,默不作声向前滑出去,速度不约而同地加快了不少。好不容易追上来的郭骑云有点搞不清状况,手忙脚乱好歹是跟住了,看看一身污糟的明楼,又看看从口袋破洞里坠出半截枪管还正在往外漏毛儿的明诚,发自肺腑感慨道:“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啊!”

明诚不知道怎么接茬儿,怪尴尬的,明楼咳一声,理所当然地点头微笑,王天风回头看看刚才和丧尸打了遭遇战的那一小块门口空地,沉声道:“这事儿不对。”

郭骑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哈?”的一声,心想兄弟感情好哪里不对了?一分神,差点又摔个仰八叉,赶紧全神贯注在前倾侧蹬换重心三个动作的节奏上,后边的讨论也就听得七零八落的。

明诚点头附和王天风:“是不对,从部队大院回来的路上我就老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后背看,当时光想着可能是丧尸,如果不是人也不是丧尸,而是摄像头呢?”

“不是说这个不对,你想想,从爆发到现在,不到一周,温度又这么低——”王天风狠狠一撑雪杖,滑雪板猛地往前蹿了好几米,“不可能烂成这样。扑明楼那个,至少死了得有半个月,没看见肚子鼓得那么大么?里边的内脏已经……”

明楼强压着恶心吞了两口唾沫:“操,别他妈说细节了!”

王天风滑雪的姿势比不上明家两位少爷那么标准优雅,可能稍微费劲了点,好在速度真不能算慢,还不耽误说话损人,这会儿他跟看西洋景似的歪头看明楼,娃娃脸带出几分惊讶来:“嚯,明大少爷也他妈会带脏字儿!”

明诚只好又来和稀泥:“你的意思是说,在爆发那天之前,已经有丧尸了是么?”

“种牛痘知道么?牛痘还得有个牛呢,就算是疫苗引起的爆发,总要有个疫苗的源头吧?”王天风皱着眉,“而且我现在觉得……传播途径很可能不止流感疫苗这一个。全上海打疫苗的一共能有多少人?”

明楼和明诚对视一眼,王天风猜的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谁也不想当面承认。明诚指着路边上高架的匝道示意:“我们走高架吧,即便有丧尸也都在车里,好对付,现在看来丧尸还不会开门。”大家一致通过了这个意见,四个人沿着高架向目的地进发,王天风打头明诚压阵,一路竟然走得相当太平,除了经常要停下来等郭骑云之外什么意外情况都没有,下午两点的时候已经到了离大学城最近的高架出口——被汽车牢牢堵住的,高架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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